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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边城》--浅析《边城》内容摘要:《边城》是山水风物、人性民情诗意化特征的代表小说。《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用浪漫包裹现实,以饱含诗意的语言和散漫而自然的结构为主体,用模糊飘滑的象征、活泼生动的口语、方言以及反复叙事的技巧交织成一片清幽、渺远的气氛,沉淀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关键词:《边城》沈从文诗意正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说: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1)”。这在《边城》中得到完美的诗意体现。《边城》是通过抒写青年男女之间的纯纯情爱、祖孙之间的真挚亲爱、邻里之间的善良互爱来表现人性之美的。作者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而文章将这纯朴,纯净,纯洁的人性化成一朵美丽隽永的小诗,让人们陶醉不已。下面我们通过语言和结构,来分析其诗意。一诗意的语言首先,从单纯的语言层面来讲,《边城》的诗意体现在人物对话的蕴藉、活泼以及气氛浓郁的景物描写、风俗描写上。《边城》第九节写到祖父进城后回家少了酒壶,而送酒葫芦的人来了,祖父叫翠翠上来陪客,翠翠为什么就不上去了呢?最好的解释是:翠翠担心爷爷的老实和简单使二老误会。翠翠认为她和二老的爱情应是一种自然的事情,倘若她立刻去陪二老,她的这种“配合”将掺进一些虚伪的成分。所以,翠翠不去陪二老除了少女的羞涩外,更多的是翠翠那微妙的质朴的爱情观。
翠翠不去,老船夫就开始和二老聊了起来。老船夫一味地称赞二老,“二老,这地方配受人称赞的只有你,人家都说你好看!‘八面山的豹子,地地溪的锦鸡,’全是特为称赞你这个人好处的警句!”这更就显出了这老头子的憨厚几近于傻了。在渡二老过溪时,船一下子撞到了岸上,可以看出翠翠与二老在一起时的心慌意乱,说明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二老,而且她也喜欢二老。可是,作者用“陌生人”三个字来代替“二老”,这样委实写出了两人爱恋的含蓄、蕴藉。沈从文曾说,“我的文字风格,假若还有值得注意处,那只因为我记得水上人的语言太多了。”(2)《边城》里的人物对话有明显的口语化倾向,表面上平白简单,但实际上作家经过了精心的筛选和加工,把人物内心的冲突转折与浓浓的感情从容不迫地渗透到了人物的话语中,仔细品味起来煞有意味。再如《边城》第十五节老船夫回答孙女的问题。“爷爷,谁是第一个做这小管子的人呀?”老船夫道,“一定是个最快乐的人,因为他分给人的也是许多快乐;可又像是个最不快乐的人,因为他同时也可以引起人不快乐!”(3)正如一些批评家所说的那样,他们认为《边城》的不真实之一是沈从文没有给他的典型人物配上恰当而合乎身份的语言。但事实是沈从文仅仅想建一个“希腊小庙”,把乡村生活看成高于城市生活的人生形式,“向原始文明淳厚朴实的乡村唱一支美的哀歌”。从现实的角度来讲,老船夫的确说不出这样富有诗意的话,但作为小说,对现实描摹的逼真程度绝不是确定小说成就高低的唯一标准。除了对话,在单纯的语言上,《边城》的诗味更体现在小说中那些饶有韵味的景物描写和风俗描写上。在小说的开头部分,由于交代环境的需要,环境描写的段落较多。例如第一节某一段叙述:“为了住处两山多篁竹,翠色逼人而来,老船夫随便为这可怜的孤雏拾取了一个近身的名字,叫做‘翠翠’。”(4)文字虽简短,给人的印象却是那么新鲜而明媚。首先,它交代了翠翠身边的具体自然环境:有山有水有竹,且深翠可人,一个“逼”字,完全写出了那一派生气与清新。接下来,小女孩的名字又被他的祖父“拾取”而来,“翠翠”两字,自然而随性,浸洇着亲近自然的浓浓诗意。在描写翠翠外貌上,“翠翠在风里长养,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俨然一个小兽物。”(5)不难看出,沈在描写上总喜欢让有关人的事物和自然发生联系,使两者相互渗透,互相交糅,把人的性情赋予给黄狗、山水,让人的品性染上大自然的特质。这样就使得物我一体,生出许多微妙的情调、意绪。“移情作用替宇宙造出一个灵魂,把人与自然的隔阂打破,把人和神的距离缩小”从中国古典诗学来看,我们的先人有深于取象、精于意境的古典美学传统。情境交融、寓情于景、托物言志作为一种传统的表达手法承袭了几千年,对我们这泱泱诗国来说,《边城》语言凝练、简约、清寂的古典味儿,正是这一传统的诗性特质在小说中的发扬。二诗意的结构从叙述的层面来讲,《边城》的故事显出一种“不紧凑”的散文化倾向,这主要应从作家采用的“反复叙事”等叙述方式来探讨。
作家在讲故事的过程中究竟纳入了多少非情节内容(细节描写、内心独白、抒情议论等),还有就是作家对待时间、空间的态度,这具体牵涉到叙述中插叙、补叙、倒叙的采用以及是否对故事进行了时空交错的叙述技巧。这两个方面使得小说“散文化”。小说的“散文化”是摆脱古典小说单纯叙事的有力方式。在“散文化”过程中,由于细节描写、心理描写、抒情议论性文字的增加虽冲淡了小说的故事性,但它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小说的内蕴,特别是抒情和心理描写的增加使小说愈来愈诗化。另外,在时空上的自由操作也使小说在意义上断裂、模糊,更多地增加了小说的诗味。而结合沈从文的《边城》,导致其小说散文化、诗化的一个明显的叙述手法是“反复叙事”。反复叙事主要是指一个句群中主语模糊不清、游移不定,或者不确指行为施行者,而通过一组行为、表现、状况按特定的关系直接陈述出来。《边城》中采用反复叙事的地方有好几处,例如第二节第四段,从“不拘谁个”到“这人”,在到“大哥、副爷”,以至“男子火焰高一点的”,主语都没有确切指定,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指定,因为作家采用这一手法的目的只是给读者提供一个大体而模糊的印象和气氛。这样形成了若诗歌一般的朦胧美。而在《边城》里,反复叙事的采用主要是起到了交代和烘托气氛的作用。具体来讲,《边城》第二节第四段目的是想交代故事发生地的各类行当及其业主,一方面让人觉得故事真实,一方面能了解到那儿具体的经济状况、人情风貌。另外,这一整段的叙述把这个边地小城淳朴厚道、宁静安适的印象留给了读者,为后面老船夫、翠翠、顺顺等人的具体行为(当然是与他们的善良、朴实等美德联系在一起的)提供了一个展示的基调,以求凸显出来。《边城》从语言到结构都是一种人性诗意自然流动,是一种纯美的艺术。注释:(1)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2)沈从文.《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3)沈从文.《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4)沈从文.《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5)沈从文.《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参考资料: 1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一九三六年2沈从文.《沈从文文集》(第10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3沈从文《沈从文小说选集题·记》4汪曾祺《汪曾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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