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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人间词话》中的美学鉴赏与批评内容摘要:《人间词话》是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所著的一部文学批评著作。王国维把中国传统文学同西方现代哲学、美学思想相结合,以一种新的观念视角来审视、鉴赏中国古典文学,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美学批评观。本文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对古典诗词的评析观点入手,浅析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美学鉴赏观、美学批评观。关键词:美学鉴赏美学批评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中国近代最负盛名的一部词话著作。在理论上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一些问题上颇有创见。作者用传统的词话形式及传统的概念、术语和思维逻辑,较为自然地融进了一些新的观念和方法,其总结的理论问题又具有相当普遍的意义,这就使它在当时新旧两代的读者中产生了重大反响,在中国近代文学批评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一、《人间词话》中的基本观点“境界”说是《人间词话》的核心,统领其他论点,又是全书的脉络,沟通全部主张。王国维不仅把它视为创作原则,也把它当作批评标准,论断诗词的演变,评价词人的得失,作品的优劣,词品的高低,均从”境界"出发。他在《人间词乙稿序》里很明确的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已。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境胜,苟缺其一,不足以言文学。原夫文学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观也,出于观我者,意于余境;而出于观物者,境多于意。然非物无以见我,而观我之时,自有我在。故二者常相互错综,能有所偏重,而不能有所偏废也。文学之工不工,亦视其意境之有无与其深浅而已。”接下来是对意境的分类。从物我关系的角度来分,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虽然王国维只是简单的罗列,并说这两种意境并没有高下之分,但看过《人间词话后》不难看出王国维是更为欣赏无我之境的。因为有我之境强调通过诗人来表达感受,难免会有刻意雕琢的痕迹,而无我之境是主观的人与现实景物的高度融合,更加自然和谐,浑然天成。从构建境界的角度,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这相当于浪漫主义手法和写实手法的区分。写实是虚构的基础,虚构则是写实的升华。从人间词话的评词观点来看,王国维所描述的意境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从诗词的气象和神韵方面来看。气象本身就蕴含着气势淋漓酣畅的意思,诗词中的气象应该是宏大的、雄浑的,而非狭隘、纤弱的。正如王国维具的例子,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字里行间,恢弘的气象倾贯而出,留给读者无限的浩瀚之感与无尽的韵味。其次是“隔”与“不隔”之别。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这就是文辞是否贴切自然的问题了。“生年不满百,常被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欲求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天似穹卢,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景如此,方为不隔。可见不隔之笔就在于写得贴近生活,将人的内心活动真切自然地表现出来,能让读者产生亲切的共鸣。第三个方面就在于“真”。词的高下在于神韵,而不是诗词的辞藻华丽与否。诗词的“真”就是没有矫揉造作的痕迹。美成《苏幕遮》词:“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此真能得荷之真理者。觉白石《念奴娇》《惜红衣》二词,犹有隔雾看花之恨。诗词的“真”还体现在诗人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诗词是诗人情感的真实流露,而非无病呻吟。“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
豁人耳目,其词脱口而出,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简而言之,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核心观点是意境说。他在《人间词话》中对中国古典诗词的评析都以意境为主要标准。二、《人间词话》中的美学鉴赏与批评《人间词话》是对中国古典文学鉴赏与批评的佳作,在中国近代文学批评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在《人间词话》中体现最突出的美学鉴赏观与批评观是中国古代的“兴会论”,即感性论。尽管王国维论词方法沿袭了传统的印象批评,但他融汇了西方的美学理论,注入了新的批评观,摒弃了世俗重视的善恶伦常,追求的是一种超越功利的“文学无用论”。1、《人间词话》中的美学鉴赏审美鉴赏是指收信人对审美文本进行鉴别和赏析从而与发信人实现审美沟通的过程。审美鉴赏始终处于一种开放的状态中,不仅代表一种审美沟通的完成形态,同时还预示新的审美沟通的开始。古典主义审美鉴赏追求一种普遍有效的美学价值,虚静和领悟成为鉴赏的基本心理特征。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对诗词的鉴赏体现最多的美学鉴赏理论是中国古代“兴会”论,主要是指中国古典美学中关于审美鉴赏的一种经典看法,它强调审美鉴赏是一种由文本符号感触而生成的富有直觉特点的体验形式。首先,“兴会”强调的是审美主体“虚一而静”的精神状态,就是要求审美主体必须排除一切主客观因素的干扰,内心虚静,然后方能洞察世界,遍观万物。其关键在強调主体内在的虚静状态,在这样一种精神下,主体方可以摆脱各种现实的、具体的物质利益诱惑,而以一种超越现实的无功利眼光面对审美对象。在评析古典诗词时,非有一颗虚静的心不能领悟其内涵。有了一颗虚静的心,在虚静的状态下,王国维领悟的不仅是具体一首诗或词的意境,他更以一种宏观的角度提出了超功利的境界观。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这是王国维鉴赏观中“兴会”论的体现之一。其次,在《人间词话》中,美是独立于世俗善恶,道德伦常的存在,美是由于真,而非由于善。美是一种境界。千年以来受儒家入世思想的影响,世人总是以善恶功利的眼光来对诗词进行评析。而王国维则跳出这种传统的思维模式,在西方美学思想的启发下追求“文学无用论”。这也是在《人间词话》中审美鉴赏“兴会”论的体现。再次,“兴会”的发生过程是辞情交融的主体体验活动,要求将符号与情感作为感悟的整体,即审美体验者透过审美文本中具体的语言符号及其传达形式而进行的因辞而心为之所动的心理活动。出众的艺术文本往往是符号和情感的完美统一。诗词这种文学形式就决定了对其的鉴赏是辞与情的统一。诗词通过语言构建的气象与神韵则是王国维极力推崇的的意境说的一种表现形式。通过“兴会”的审美体验,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从审美鉴赏的历时性维度对古代诗词的鉴赏提出了自己个性化的审美鉴赏观,挣脱了世俗观念的束缚,塑造了美的境界。2、《人间词话》中的美学批评美学批评是在审美鉴赏基础上开展的对审美沟通过程尤其是审美文本现象进行分析和评价的行为。美学批评的作用在于,可以指导艺术鉴赏,发掘艺术作品的深层意蕴,对艺术经典具有指认作用。美学批评模式是指在美学批评中体现出得相对鲜明的批评风貌或个性的批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批评模式主要是感兴批评。感兴批评源于中国古典美学,是中国美学批评传统模式之一,是以富于感兴得阅读和评论去还原文本感兴的批评方式。其具体运用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从批评你的重心或焦点来看,感兴批评主要展现文学所启发的个体生活体验。王国维
的美学批评观新旧色彩驳杂,体现了文学批评由古典批评向现代批评的转变,这与他生活的时代背景息息相关。他生活的年代正是近代史上各种政治势力、人生理念、学术思潮大冲突、大裂变、大融合的时期。学无东西的经历使他能把西方诗学与中国古典诗学融合起来,形成自己独到的美学批评观。审美超功利的文艺观就是最好的体现,即王国维的美学批评角度实际上暗示的是他个人经历,他基于寻求人生慰藉、解除痛苦的悲观主义人生观,追求的是超功利的纯美文艺观,反对儒家伦理功利主义。王国维深受西方美学思想,即叔本华和尼采思想的影响,在《人间词话》中体现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理论的提出。其次,从批评文体来看,感兴批评多采用富于文采的点评体甚至诗体。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古典诗词的点评采用的是点评体,简练精湛,一针见血。尽管《人间词话》只有六十四小段,每段多也不过洋洋洒洒百余字,但文采飞扬,读后回味无穷,犹如山间草木之清香,浸人心脾。它恰到好处地把批评对象的情感蕴蓄展示出来,而这种展示同时更是批评者自身情感体验的激发,传之于读者,就达到了诗人、批评家和读者三者“心灵与情感的跃动”。以上是我对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基本观点、审美鉴赏观及美学批评观的浅要分析。主要突出的是审美鉴赏中的兴会论和美学批评中的感兴批评论。同时对王国维的意境说和他超功利的“文学无用论”体会颇深。《人间词话》这部词话佳作具有重要的美学意义,值得后世之人仔细品味。《人间词话》赏析与王国维学术思想“一切景语皆情语”,几乎每一次上中学语文课的时候,都能在课堂上听到老师引用这样的话在评论诗句、散文的意境。“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是的,这样的句子都是出自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晩号观堂,浙江海宁人。王氏为近代博学通儒,功力之深,治学范围之广,对学术界影响之大,为近代以来所仅见。其生平著作甚多,身后遗著收为全集者有《王忠懣公遗书》,《王静安先生遗书》,《王观堂先生全集》等数种。但王国维先生最著名的大作,还是莫过于《人间词话》了。该书乃是王氏接受了西洋美学思想之洗礼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旧文学所作的评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向来极受学术界重视。今年暑假,笔者就怀着崇敬和学习的态度,拜读了这本具有重大影响力的美学和文艺理论著作。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其关于文学批评的著述中最为人所重视的一部作品,是他脱弃西方理论之拘限,力求运用自己的思想见解,尝试将某些西方思想中之重要概念,融入中国固有的传统批评中。所以,从表面上看,《人间词话》与中国相袭已久之诗话,词话一类作品之体例,格式,并无显著的差别,实际上,它已初具理论体系,在旧日诗词论著中,称得上一部屈指可数的作品.甚至在以往词论界里,许多人把它奉为圭臬,把它的论点作为词学,美学的根据,影响很是深远•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晚清以来最有影响的著作之一。在笔者看来,《人间词话》主要有以下四个特点:
首先,他以境界说为中心,构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可以说,"境界”说是《人间词话》的核心,统领其他论点,又是全书的脉络,沟通全部主张。王国维不仅把它视为创作原则,也把它当作批评标准,论断诗词的演变,评价词人的得失,作品的优劣,词品的高低,均从"境界"出发.因此,"境界"说既是王国维文艺批评的出发点,又是其文艺思想的总归宿。按照境界构成的材料的不同,王国维把境界分为“造境”和“写境”两种不同的形态。王国维比较科学地分析了”景"与"情"的关系和产生的各种现象,"造境”是作者极逞"创意之才",充分发挥想象力,使万物皆为我驱遣,"以奴仆命风月",这正是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基本特征•"写境"则是作者极逞状物之才,能随物婉转,”能与花鸟共忧乐",客观的真实受到高度的重视,这正是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基本特征.王国维还提出,"理想派"与"写实派"常常互相结合起来,形成一种新的创作方法.而用这种方法创作出来的艺术境界,则不能断然定为"理想派"或"写实派".在这种境界里,”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自然与理想熔于一炉,"景"与"情"交融成一体.王国维认为,这是上等的艺术境界,只有大诗人才能创造出这种"意与境浑"的境界.按照境界构成方式的不同,王国维又把境界区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两种不同的形态。“有我之境”,诗人作为感情激越的审美主体,从对象中反射自己,所以“物皆著我之色彩”,情已外化为景。“无我之境”,赏心悦目之澈越之情占主导地位,但景后隐藏着情。其次,王国维既继承了中国古代美学和文艺理论的优良传统,又吸收了西方美学和文艺理论的某些观点,真正熔中西思想于一炉。王国维先生曾经系统地学习过西方哲学和美学历史,精心研究过叔本华和康德的美学思想。因此,他在书中多次直接引用了尼采和叔本华的话,这在晚清词话中是绝无仅有的。第三,王国维不被传统词学理论所束缚,敢于创新,自成一家。清朝词派,主要有浙派和常州派.浙派词致力纠正明词末流迂缓淫曼的毛病,崇尚清灵,学习南宋姜夔,张炎的词,不愿迫近北宋词人,不师秦观,黄庭坚,只学张炎,其流蔽在于主清空而流于浮薄,主柔婉而流于纤巧.于是常州派词起而纠正浙派的流弊,提倡深美闵约,沉着醇厚,以立意为本,发挥意内言外之旨,主张应有寄托,推崇周邦彦而轻薄姜夔,张炎.这的确使词论前进了一大步.而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更是突破浙派,常州派的樊篱,克服两者之弊,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浙派词主清空柔婉,结果导致浮薄纤巧,不真切,王国维的境界说提倡不隔,以纠正浙派词的流弊.他强调写真景物,真感情,要写得真切不隔.这确实击中了浙派词的要害.对于常州派,他反对所有词都必须有寄托的说法,认为并不是有寄托的词才是好词。因此,王国维能够高于仍然在传统词学范围内辛勤探求的其他晚清词论家一筹。第四,王国维能够运用朴素的辩证方法进行论证,这样大大增加了其理论深度。整部《人间词话》主要围绕抒情与写景,理想与现实,有我与无我,诗品与人品,入乎其内与出乎其外,继承与创新的对立统一,建立起整个理论体系,因而能深入把4屋问题的本质。不可否认,王国维是中国近代最后一位重要的美学和文学思想家.他第一个试图把西方美学,文学理论融于中国传统美学和文学理论中,构成新的美学和文学理论体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既集中国古典美学和文学理论之大成,又开中国现代美学和文学理论之先河.在中国美学和文学思想史上,他是从古代向现代过渡的桥梁,起到了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作用。
但是,政治思想的保守使王国维在美学和文学思想上缺乏革命和进取精神,深受叔本华哲学的影响,又使其增添了相当多的唯心主义杂质,而直觉的,鉴赏的,简短的评判式的论述方式则给人以难以把握,无法透彻领悟之感.具体而言,《人间词话》也存在一些糟粕或不足之处我个人将其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由于其历史条件的限制和深受尼采,叔本华哲学与美学的影响,世界观方面的严重局限使他无法摆脱唯心主义思想的羁绊,对"境界"作抽象的,脱离历史的阐述和理解.第二,书中宣扬艺术至上,为艺术而艺术的理论,总从语言形式上着眼,不触及文学艺术的思想内容.把艺术标准看成是评价文学艺术的唯一的最高标准,只讲艺术性,不讲思想性.第三,宣扬"人性论","天才论",排斥文学艺术的阶级性和政治倾向性.用抽象的"情性","真挚",来代替文学艺术的阶级内容,抹煞文学艺术的阶级功能,政治功能,这是不科学,不正确的。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说:"王国维好像还是一个伟大的半成品"。但是,我们依然坚信“瑕不掩瑜”。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在历史上毕竟产生过很大影响,朱光潜、宗白华等美学家也是沿着他开辟的道路前进,才攀上了新的高峰,其”境界说"对我国文艺评论和美学思想的巨大贡献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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